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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员可能也解决不了这些公司遇到的问题。 |
文/刘宇荣
农历新年刚刚过去，许多关注海外游戏行业动态的人都绷紧了神经。
1月18日，也就是春节前夕，当时微软的许多员工还在讨论摇滚歌手史汀 （The Police的主唱） 。昨晚这名歌手和微软总裁一同受邀出席了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并在那里举办了一场以可持续发展为主题的音乐会。
紧接着，这些员工就看到了一封新邮件，微软正式宣布“即日起到第三季度将裁员约1万人，以应对宏观经济状况和不断变化的市场需求”。中国区受影响的员工会在农历新年后收到通知。
微软旗下游戏业务受到的影响立竿见影。面临裁员的除了《光环》《战争机器》等Xbox平台经典IP背后的开发团队，还有2020年被微软收购的贝塞斯达工作室群 （即Zenimax Media Inc.所代表的“大贝塞斯达”） 。
但微软并非唯一的暴风眼。从去年11月开始到今年1月，美股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们相继主动公布或被曝出裁员计划，当中包括亚马逊、微软，以及Facebook和Google各自的母公司。这些巨头的裁员决定，把2022年科技界大裁员的规模推上了新的高峰。
来源：trueup.io/layoffs
据不完全统计，2023年，全球科技行业已宣布裁员人数接近9万人。EA、育碧、Unity、Xbox、Playtika等游戏公司和各大科技巨头的游戏业务，也在这次裁员风暴中受到影响。
01
哪些公司正在裁员?
葡萄君整理了最近一个月各家海外游戏公司的裁员情况。
1月11日，育碧紧急召开投资者会议，由于2022年营收不达预期，公司决定取消多个研发中的游戏项目，并在未来两年削减2.15亿美元的成本。Kotaku与育碧取得联系，官方回应称，这次结构调整有27人被裁。报道称，三名开发者匿名反映育碧通过减少转岗、续约名额变相裁员。2月1日，育碧巴黎工作室员工集体罢工，反对公司“裁员、解散工作室和减薪”。
在电话会议上，育碧首席执行官吉勒莫特告诉投资者：
育碧将继续为其最大的品牌和现场服务招聘高素质人才。（削减成本）这将通过有针对性的重组、剥离一些非核心资产和通常的自然减员来实现。
1月17日，《华尔街日报》证实Unity裁员284人，约占员工总数的3.6%。2021年年报中录得Unity员工总数为5245人，而报道显示Unity目前在全球拥有超过8000名员工，一年内增幅超过50%。去年1月和7月，Unity相继完成对软件开发商Ziva Dynamics和移动广告平台Iron Source的并购。去年8月，Unity宣布拆分中国业务继续寻求扩张。
据报道，Unity高管回应称裁员主要发生在行政部门，但也波及网络安全、市场营销等部门。去年6月，Unity曾裁员225人。但在上次调整中，还有过半被裁员工得到转岗机会后留在公司。
在致员工信中，Unity首席执行官瑞奇缇欧写道：
一些项目正在秘密进行。当前的经济形势不利于将其推向市场，即使我们对他们所做的工作感到兴奋，我们也会让那个团队离开。
（引自《华尔街时报》）
去年1月18日，微软才以678亿美元正式提出了对动视暴雪的收购。
而整整一年后的1月18日，微软在官方博客公布了裁员计划。当日起至当前财年Q3，微软将完成约1万人规模的裁员，“约占微软在职员工比例的3%”。亚太地区的裁员计划将在春节过后通知。
微软的游戏业务是外界关注的焦点。20日，据一份微软公司内部邮件证实，ZeniMax （主要子公司包括Arkane、id Software、Tango和贝塞斯达） 将受到此次裁员的影响。
除了通过B社间接持有的游戏品牌，微软其他工作室群也蒙受打击。知情人士向IGN透露，《光环：无限》研发团队343 Industries有多个部门、近四分之一员工被裁。据彭博社最新消息，至少有95人离开。《战争机器》系列研发团队The Coalition也遭裁员波及。
在一封内部邮件里，XBOX首席执行官斯宾塞响应了总部的最新决定：
我们业务面临挑战，本周的（裁员）行动是痛苦的选择。我们必须为产品和业务的长期成功做好准备。
此外，微软旗下MRTK、Hololens等VR项目团队也面临裁员甚至裁撤。
1月20日，拳头游戏通过前ESPN记者回应了裁员传闻。据称，这次裁员46人，占员工总数不足1%。但这也是拳头游戏首次公开裁员。
一位拳头游戏匿名业务主管告诉记者：
这是我们正常业务过程的一部分。我们会定期根据我们认为能够为玩家提供最佳内容和体验的内容对我们的结构和团队进行更改。
（引自Jacob Wolf）
另据报道，当前市场估值第二高的电竞俱乐部100 Thieves也于1月上旬宣布裁员约30人，占员工总数近六分之一。
1月31日，以免费游戏起家的移动游戏开发商Tilting Point裁员超过60人，约占员工总数的14%。据mobilegamer.biz报道，《星际迷航》IP的开发团队Wicked Realms被裁撤，Web3游戏部门负责人也已经离职。
去年12月，休闲棋牌类游戏为主的移动游戏开发商Playtika裁员610人，约占员工总数的15%。这已经是同一年里Playtika第三次裁员。
去年12月9日，Facebook母公司Meta公布，计划裁员近11000人，约占员工总数的13%。其元宇宙硬件部门Reality Labs也受到影响。自2019年来，该部门总亏损已经超过300亿美元。
在官方博客中，Meta首席技术官博斯瓦斯写道：Meta总体投资的20%用于Reality Labs。我们相信，对于一家致力于在地球上竞争最激烈、最具创新性的行业之一保持领先地位的公司来说，这样的投资水平是有意义的。
1月20日，Google首席执行官皮查伊发布长文称新一轮裁员将影响近1.2万人，约占员工总数的6%。去年9月底，Google宣布旗下云游戏平台Stadia将于2023年1月18日终止服务。
长文中提到，人工智能是未来的一个关键领域，而Google将“突出重点，重新评估成本，并将我们的人才和资本用于最高优先事项”。
另一边，亚马逊从去年11月开始到当前财年的裁员仍在持续，预计影响总规模可能超过1.8万人。据该公司去年9月公布的数字，亚马逊在全球有150万名员工。Twitch在首轮裁员中受到影响，后续裁员则波及到智能硬件Alexa以及云游戏平台Luna相关团队。
除了游戏公司之外，游戏媒体同样受到了这场风波的影响。
1月19日，游戏资讯网站GameSpot、评分网站Metacritic，以及数据库Giant Bomb的母公司Fandom宣布裁员，约有50人受到影响。次日，游戏与科技媒体Polygon、The Verge的母公司Vox Media也宣布裁员130人，约占员工总数7%。
02
这次裁员风暴，正在
“愈演愈烈”吗?
这次裁员潮似乎是科技公司因过度扩张而付出的代价。
2021年，北美科技公司纷纷扩张。据NPR报道，亚马逊和Meta在疫情爆发后的员工人数增加了一倍，微软和谷歌的员工人数增加了50%以上，苹果也有20%的员工数量增长。
只不过如今看来，似乎增幅越大，裁员也来得越急。这一点在时间线上几乎完美应验，上述几家科技巨头依次裁员，目前只有苹果没有裁员动作。
虽然大部分游戏公司的扩张速度没有科技企业那么夸张，但也的的确确吃下了数字经济的红利。Sensor Tower数据显示，美国游戏行业市场规模在2020、2021年以惊人的增速连续刷新了历史记录。
从去年年中开始，多家第三方数据机构的分析和预测显示，游戏市场增长踩下急刹车。2021年增幅最大的北美移动端市场，在2022年也摔得最狠。例如上面提到的手游大厂Tilting Point和Playtika，裁员人数和占比都明显高于端游或主机公司。
但是这次涉及裁员公司的两个特征，却让这场危机显得没那么致命。首先，这些公司在去年尽管面临着营收不及预期、增长停滞、游戏延期发售种种困难，但也不乏有一些指标正在逆势增长。以微软为例，尽管在大作缺席的2022年，Xbox的内容与服务营收同比下降了6%，但Xbox Game Pass订阅数、游戏推流时长、月活跃设备数量仍在增长，月活跃用户则直接刷新历史记录达到了1.2亿。无独有偶，EA在上个季度末也获得了超过4.5个亿的用户增长。数字经济的潮水褪去，但至少用户们留了下来。
另一个特征则更加实在。这些科技和游戏公司不仅还很有钱，而且仍是在创新领域最活跃的参与者。即便是看上去史前巨亏的育碧，销量下降的影响也微乎其微，真正要命的是被折旧的巨额研发成本。
Google和微软在云游戏、VR业务上的投入也打了水漂，但这些领域最不缺的就是大玩家。Amazon和网飞的云游戏业务、Meta的Reality Labs，都还在主营业务的供血下疯狂烧钱，投注“元宇宙”的网络基础设施、算法，以及软件生态。
而且Google和微软也没有离开创新的前沿，只是将军备竞赛的重心转移到了AIGC赛道。去年圣诞节前夕，Google因为ChatGPT的出现拉响红色警报。另一头，微软于1月20日宣布，将在未来几年向ChatGPT的母公司OpenAI进行价值数十亿的投资。
如此看来，裁员并不可怕，北美市场当前最稀缺的其实是投资者的信心。大规模裁员背后的逻辑，或许只是为了让像RPE （每名员工平均营收） 这样用来衡量盈利能力的账面数据更好看——MIT管理学院院长库苏马诺在接受科技媒体The Verge采访时表示，在互联网产业快速增长的阶段，投资者不关心利润，如今我们不在增长期，投资者就会更加谨慎。
尽管对经济衰退的担忧不断增加，但2022下半年，美国经济复苏的势头明显增强，连续两个季度GDP增长都高于市场预期。美国科技公司能否再次起飞领航，也犹未可知。
但无论北美市场走势如何，客场作战的游戏人总是要面临更多困难。在我们认识的海外华人朋友中，最近受到裁员影响的人数，也比一开始预想的要更多。万幸是，在这些裁员消息公布的同时，也有一些公司和个人正在伸出援手。近期，葡萄君也会继续关注海外游戏公司裁员动作，欢迎有需求的朋友与我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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